Servo Reginae

很久之后,他不再说话,但还是继续好奇
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并尽自己一份力量,给予别人小小的一份光明

璧喻520 7:00

这次写的好匆忙鸭,毕竟开学了才赶着稿子的,大家原谅我吧,日后有时间可能还会再度修改的,中间歌词为《百苦歌》。感谢看下去的姐妹们,我去上学啦。

学上到一半想起来没打tag


 双囍字

刚抽条的柳树,孕育着花苞的花朵,冒芽的草,无不诉说着春日已致。

“但来的也已经算晚的了啦。”树下的老人叹了口气,战乱结束才过了十几年,小县城才恢复了生机。这里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原本寸草不生的土地在几代居民的努力下好歹用着微薄的粮食养着为数不多的人。

小县城如此荒僻,似乎就连季节的时间都有了变化,春夏格外短,来的又有些迟,秋冬长了很多,似乎要把这个小县城淹没在渺渺大雪里。仅有春日才会让孩童老人走出了家门,姑娘们互相约着去踏青,只有春季才会有了这样的小小活力。

就这一个偏远的小城,不知何时起,茶馆门口出了个说书老人,他身着一身鸦青色的衣袍,白色的长须垂在胸前,腰上别着一把折扇,手上扶着一根长棍,上书:江湖说书人。这对居民们来说,可算是难得的乐子。至于他是什么地方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没人知道。

“大家在看什么呀,这么热闹?”

拥挤的人群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语音语调里微微上扬,又好似带了些许戏谑。

白发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人群里,好奇的看着这位鸦青长袍的老人:“嚯,来了位说书先生啊?”

“…?”说书先生明显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新出来的青年,未等他发话,空中传来了一声明亮的鸟叫声,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停在老人的肩头。金黄色的眼珠转了几转,又微微张开双翼,盯着他看,一动不动。

乌鸦的眼神甚是吓人,好几个小孩子全都躲在青年身后,有些瑟瑟发抖。青年却是婉然一笑,一边摸着孩子们的头,一边踱步找了个空位坐下,笑眯眯的问道:“说书人,今天要讲什么段子啊?”

“今日清明,老夫,不说书,倒是可以给各位算上一卦。”那说书人咧嘴笑了一笑,从布囊中取出一粒小丸喂给乌鸦,手上的旗杆摇身一变变成了:“今日卜卦”

“我先来吧,”三鲜脱骨鱼从人群中迈出一步,好奇地看着面前小小的竹签筒,又摸了摸竹签筒上站着的乌鸦,“我还有事。”

「你见那众生,

不过匆匆过活,

求的是流芳千古,

偏偏恶名蹉跎,

求的是白首成说,

偏偏天人两隔,

求的是了断因果,

偏偏难能解脱,

有道是,

熙熙为利来,

攘攘徒奈何,

江湖尝百苦,

皆因求不得。」

细小的歌声微微传入耳中,激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旁边的乌鸦大叫一声,张开翅膀飞到他的腰上,将一块玉佩拉了下来。

“你…你这丑乌鸦,快把东西还给我!”三鲜脱骨鱼一下子焦急万分,扭头看向说书先生说:“难不成先生说书还要那么大块定金?”“这倒不是,老夫家乌鸦名为辟玉,意味占卜时不能带玉。”说书先生点了点头,开始低头念念有词了起来,片刻才说,“阁下这今日,有福也有祸,切记眼见不一定为实,却又有子龙救阿斗之象,怪哉。”

小木屋在离城市稍远的郊外,有田有塘。

这里是三鲜脱骨鱼的家,这也是唯一能允许他光明正大出现的地方,孩子们从小认识他和他的秘密,在官人来的时候装傻充愣;大人们受恩于他,对他自然好之又好。但他却很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三鲜脱骨鱼—千面人背后的千人千面影。

一鞠躬,二鞠躬,摆案,祭品,点红烛…三鲜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往床上一躺,看着窗上贴的大红色双囍字和大红色的锦被…

他,结婚很久了,但现在他的相公不在身边。三鲜眯了眯眼,看着清明的日历,痛快地选择不去等那个迟到的人。

“阿喻,阿喻醒醒。”梦一下子被人搅醒,三鲜嗯了一声,将雪白的胳膊放在脸上,碧绿色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不出意外对上那个拿着菜羹的黑发官人。

看见他醒了,东璧龙珠也不含糊,捏了捏人的脸颊:“醒醒,起来了吃早饭,再不吃就冷了。”三鲜知道他话里有话,索性眼睛一闭,任由东璧将自己抱起来,慵懒地张开嘴,让那个人给自己喂着菜羹。

窗户已经打开了,微醺的阳光并不刺眼地照进小房间里,上面什么贴纸都没有,三鲜微眯起了眼,倒是窗边的乌鸦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乡下有这么多乌鸦吗?”他嘴里包着羹饭,腮帮子鼓起来一块,指着那只乌鸦含糊不清的问,毕竟他刚刚被乌鸦整过。

“没有,”东璧微微皱紧了眉,睫毛如鸦翅一般颤了颤,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在这呆了那么多年,你有看到过多少乌鸦?这还真是少见。”他转头看向阿喻,“倒是你,快点起来,今天天气好,带你出去转转。”“真的吗?!”阿喻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你今天不上朝吗?”

“不上,莫非你希望我走?”东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将身上厚重的官服脱下,换上一件鸦青色的衣衫。

这件是他最喜欢的,和阿喻有一件白色相互对应。他这件上面绣了一只叼玉的乌鸦,阿喻则是带血的黑猫,有些血腥,但也很符合他们。

“好了,出门吧。”阿喻草草的扎着辫子,眼神不断盯着东璧瞄。

已经要出门了,还停在窗檐上的乌鸦却突然怪叫一声,打开的黑色羽翼扑棱几下,极快的叼走了阿喻腰间的玉佩。“诶!啊!我的玉!”阿喻几乎想也没想便追了出去,这块玉是东璧亲手找人给他篆刻的,也可以说是他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的被一只鸟拿走!

“你给我,还回来!”

可追远了的三鲜并没有注意到,远处刚刚还在对他报以温柔的男子,此时却换了副脸皮,茶园和田塘皆化为虚影被黑色的梦魇吞噬,木制窗上,大红色的双囍字赫赫发抖,又很快被大火浇灭,不容许它哭泣。

乌鸦划过火黑色的天空,带着烽火台上浓厚的黑烟和点点火星子,一同进入三鲜的眼睛。

“你怎么还在这?”

他疑惑的转身,又看见了那个穿着官服的东璧龙珠,他一手拿着他的玉,一手的唐刀已经半出了鞘,“安禄山的叛军都已经快打过来了,这里估计撑不了多久,我不是让你……”

“谁要走?!”三鲜莫名的生气脾气来,慵懒的碧绿色眼眸一下子睁的老大,他一把抓过对方的衣领,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你怎么和我说的?山无棱…”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东璧轻轻呢喃道,又看向城内他们的家窗户上的双囍字,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拉起了他的手,往城门跑去。“没多少人了,我们出去厮杀一阵,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总比躲在床下喊佛要好。”

大开的城门外,尽是敌友双军的尸首,伴着数不清的嘶吼打斗声。刚刚还站着的人,转身就会躺下,还思念的人,转身就化回一具尸体。

那一切,都好似熟悉,阿喻手握着鱼骨刀,多年的江湖生活让他早就对人体血管熟悉了解,血液化成飞溅的水滴,沾在衣摆上,三鲜撇撇嘴角,看向身后的人:“东大…”

身子被人温柔的抱住,散落的青丝在身后扬起弧度,刹那间,倒下的人变成了守城的大司马。

阿喻疯一般的拉起他,往城里脱,大门开启又而紧闭,暂时将叛军关在关外。

东璧半挂在阿喻身上,官服已经被血染红了,滴滴答答的流血,血珠子落在凝血的潭里,荡起一丝丝涟漪。

他,太熟悉这一切了…

公元762年底,安史之乱,那个下雨的天,不到五分钟,他停止了呼吸。

“哇—!”乌鸦的叫声又赫然响起,他最终醒了过来,原来那一切都是一场半真半假的梦吗。抬头看看,阳光早就落下来了,落在窗边的植物上。那只金黄色眼瞳的黑色乌鸦,早就飞走了。

辟玉,辟玉…

他轻轻呢喃着,不顾最后流下来的泪

原来,是个璧字,东璧龙珠的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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